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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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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娜是開車過來的,車子就放在梁景公司的地下車庫裏。

她一邊慢吞吞的往前走,一邊頻頻往回頭看,心裏還期待著沙雕主動追上來呢,結果半天過去,身後一點聲響都沒有。

她就有些不高興了,繞著車庫走了大半圈,還是沒等到人,瞧見梁景那輛黑色的賓利,她看著就來氣,踹了他的車身一下。

她腳上雖然踩著高跟鞋,但那鞋跟矮矮的,還不至於刮花了車子,正想再踹一腳的,身後傳來熟悉低沈的嗓音:

“別人知不知道你這麽暴力?踹別人車?報覆社會?”

柳娜一回頭就瞧見梁景站在身後,身上穿著筆挺有型的羊絨大衣,肩頭平整,熨燙得一絲褶皺都沒有,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兒,也不知道觀察了她多久才出聲,觸碰到她目光時,嘴角還翹了一下,他一笑眼睛就亮亮的,晃得人眼瞎。

柳娜瞪了他一眼,悶聲道:“你跟蹤我啊?”

梁景走到她身側,嘴角勾著,嘲笑似的語氣:“現在是你站在我車旁,你覺得我倆誰跟蹤誰?”

他說話的時候,嘴唇快要貼到她耳朵,像是故意要把他炙熱撩人的氣息吹送給她,撩得她全身癢癢的,心也癢。

柳娜原本做好了準備他不會出現,他現在突然出現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,還莫名其妙的靠近自己,而她竟然還被他搞得有些臉紅。

柳娜迅速的梳理了情緒後,就淡定下來,又勾起游刃有餘的笑容,“梁景,你是特意追出來看我的麽?擔心我?”

她話一出口,梁景的胸膛就明顯頓了一下,眉梢隨之挑了一下,“你想多了,我有事剛好要出去一趟,恰好瞧見你在踹我車子。怎樣?打算怎麽賠?”

“呵呵!”柳娜冷笑,這人就是這麽不經撩,一撩就霸總附體了哦?她瞪了他一眼,聲音綿裏藏刀,“梁總,您問我怎麽賠哦?我用身體賠好不好鴨~?”

她說罷,還主動拉著他的手,貼著自己的腰,炙熱的溫度傳來,她吐氣如蘭的輕聲問他:“喜歡嗎?”

梁景被迫落在她腰部上的手,正在一點點用力,掐緊,最後像火燙一樣熨帖在她柔軟的腰上,沒有主動要離開的意思。

不松開就是喜歡咯?

柳娜得意的仰著小臉,朝他笑:“梁總,你摸了我的腰就是我的人了哦,什麽羅詩雨劉詩雨林詩雨陸詩雨,你通通給我遠離,以後行為要檢點,造麽?”

“哦?叫我行為檢點?”梁景瞧著她衣襟上呼之欲出的酥。軟,薄薄的唇抿得緊緊的,劍眉微微一凝,冷嗤一聲:“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!把衣服給我拉上!”

柳娜眼睛眨了眨,咬了咬唇:“我這衣服本來就是這個樣式,你怎麽不去怪衣服,還怪我不檢點了?我最多也就是對你不檢點。”

梁景瞧著她一張一翕的粉唇就不自在,不耐的扯了扯大衣裏頭的領帶,解開了兩顆襯衫紐扣,開了車門,就把柳娜塞進了副駕駛座位裏,自己繞過半個車身坐進了車廂裏,竟然還記得她是不會扣安全帶的,湊過去給她扣上了安全帶,這一次他理智冷靜的避開了她最柔軟炙熱的地方,卻發覺越發不自在了。

他做完一切,挺直的後背靠在座位上,不容置疑的語氣警告她:“最後一次給你扣安全帶,以後你再不會,我就把你扔下去。”

柳娜暗笑了一聲,看著梁景繃緊的側臉,心想沙雕真好玩兒。

她身子貼上他的手臂,手環著他健壯的腰,小臉貼著他襯衫的面料,靜靜感受他襯衫底下的結實肌肉,還有他有力的心跳聲,聲音軟綿得掐得出水來,“我好怕哦。”

“你怕個屁。”梁景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,軟軟的還帶著奶香奶氣,甜得叫人膩得慌,偏還不舍得推開,誰會舍得推開一具並不討厭,又柔軟到隨時令人浮想聯翩的異性軀體,尤其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裏,不斷升溫的汽車車廂裏,低頭看到她微低領口的雪白酥軟,都叫他難以招架。

梁景輕輕將她從身上撥開,她轉瞬又貼上來,仰著小臉,像只乖巧討好的小貓,喵喵的朝他喊叫,他聽得心煩意亂的,明知道她不是表面這樣,等會她獠牙的時候,那反差會叫他憋屈死。

受過她這一套的梁景繃緊了身體,發動了車子說:“滾回你位置坐好,等會車毀人亡你別怪我。”

柳娜也知道他開了車就不能亂來,主動坐好了,還說了句:“才不會車毀人亡呢,最多精。盡人亡。”

就這句突如其來的“精。盡人亡”,差點沒把梁景嗆死。他劇烈的咳嗽起來,用意想不到的目光盯了柳娜片刻,最後得出結論:這女人估計是上次被柳憐兒推倒時摔壞腦子呢吧!

自從她入院以來,她總能頻頻給他制造驚喜,不,是驚嚇!她簡直和他初初見到她的時候,差距萬裏。

柳娜百無聊賴的在車裏坐著,路過一條回柳家必經的林蔭道時,無意的一瞥,竟瞧見梁景腰上的皮帶,已經換上了她送的那一條黑色皮帶。

她驚喜的看著他腰間新換上的皮帶,竊喜之色露於臉上,柔軟的小手毫無預兆就往他腰上的皮帶一貼。

梁景正看著前方,突如其來被她這樣觸碰,還是碰他這個地方,車子就遭殃了,猛晃了一下,低斥:“你要死啊?住手!”

柳娜的手已經貼在他皮帶扣子處了,愛不釋手的摸著她送的皮帶,心想自己挑得真好,摸著摸著,她一個不小心就把皮帶的平滑扣給滑開了。老天作證,她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
隨著皮帶扣“啪嗒~”一聲被解開,梁景的車子“嗤!”一聲停在路邊。

柳娜還沒反應過來,手就被梁景扭成一團,反剪著扣頭頂上,後背一個用力,她腦袋被砸在了車窗玻璃上,發出“砰”一聲,疼得她整張臉皺起來。

梁景胸口起伏,就瞧見她疼得泛紅的眼眶,手勁稍稍放輕了些,卻仍舊不松手,陰沈著臉盯她。

“疼死了!”柳娜紅著眼睛控訴,“你是不是想再讓後腦袋再砸一次,看我再昏迷一次?”

梁景臉色陰鷙,手卻漸漸松開了,“誰讓你解我皮帶了?這是女人幹的事?”

“哦,你解我褲子,把我看得一幹二凈就可以,我就看一下我送你的皮帶,你就要摔死我嗎!?”柳娜眼睛紅紅的罵他,“我疼死了!疼死了!長個包了!”

梁景不太淡定的伸手去摸她後腦勺,的確有個包,勾著唇角,不太自然的說了句:“那……對不起,你還疼嗎?”

“疼!我快要疼死了!”柳娜誇大其詞,“你要安慰我!”

“怎麽安慰?”梁景輕輕揉她後腦勺那個包,“還疼?”

“還疼,梁景,你以後只能給我揉,你要是給別的女人揉,我就疼死給你看!”

梁景正專註的給她揉那包,聞言楞了一下,就笑了,什麽邏輯這是?

車窗降下了,林子外有小鳥清脆的叫聲,冬天的傍晚,夕陽像一輪紅紅的鹹蛋黃,晚霞美得驚心動魄,她的臉被映得紅紅的,吹進來的晚風裏全是她身上的香氣……

……

晚上有應酬,梁景喝了點酒回來,進了臥室,脫了大衣,扯了領帶,抽出皮帶,掛在椅子上。

桌子有一杯開水,他喝了一口,盯著那條掛在那裏的黑色皮帶發呆,莫名又想起她揚起的臉,皺著的眉,翹起的嘴。明明不喜歡她的,為什麽總記得她的臉?

他到現在都說不清楚對她是什麽感覺,反正是家裏安排的訂婚,他是不討厭她,之前還想過要接受她,只是中間發生一些變故。

這女人上次脫。光了爬他床上的時候,親口向他承認她有喜歡的男人。還和他說,結婚上了床也只能給身體,不能給心。

當時他就覺得他們大概是無法走到最後的了,想解除婚約的意願也開始變得十分強烈,他想不通自己娶個不給心的女人回家幹什麽?真的只是為了上個床嗎?那他不如自己解決,還省點力氣做前。戲。

可她前幾次見面還說不能給心,自從昏迷入院,卻經常給他比心,也不知道她幾個意思,現在竟然還想送禮物收買他的心。

心真的可以說給就給嗎?那個在她心裏住了那麽久的人,真的可以說走就走?

反正他覺得這事看起來挺玄。

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忘記那個人,也不相信她會對自己真心。

可是想起她貼近時的心跳,靠近的身體,炙熱的溫柔,酥軟的柔嫩,又有些想要沈淪,他不知道原來有一天,他也會很想要觸摸一個女人,身體或是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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